布想趴趴照

　　今天我一樣在樓下等小朋友，實際上是她比我早到。抵達電梯門口時，覺得教室門口散發出詭異的光。光線詭蹫是因為我們第一個到，燈還沒完全打開，看樣子，第一名暫時不會出現了。（心裡有偷想過，是不是那次聊天時，不小心刺激到人家，所以不願意來上課？）

　　小朋友今天大概太high了，搭電梯上樓的時候，居然想跟十樓的先生一起出電梯。不過說實話，這兩個月來進出「將就居」，總是覺得不夠踏實。哪裡不踏實呢？總覺得自己可以上課這類的課程一件很幸福得事情。每天在公司忙忙碌碌，抽出一天的時間，讓自己完全跳脫工作上的事，可以完全沉浸在文學世界裡。只是，每天那麼忙碌，心裡總有點心虛，心虛著對不起老師。突然很羨幕老師的簡單生活論，生活簡單就好，沒有太多物慾，所以不需要賺太多的錢，因此讓生活變的簡單快樂。另外一個不踏實是自己的心理因素，很少待過超過十二層的大樓。即使待過的公司，數字都不曾超過雙手。雖然十五不是頂高樓，每次按下那個數字，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按措樓層。

　　立喬因為重感冒，所以又請假了。總覺得班上人好少，稀稀落落的，自從高中老師生小孩之後，好像大家上課都沒那骨勁兒，希望下週她就可以出關，然後回來上課。 

　　上課前，我都會和小朋友小聊。今天很奇怪，老師突然跑出來，問小朋友一些事情。老師問到現在國中學校是不是除了自己帶便當之外，只能吃學校的？還問到學校的伙食好不好？如果自己帶便當，學校有沒有蒸便當的設施之類的。老師開始擔心碩人的國中生活了。老師就是這樣，每遇到一個問題總是會問相關人的意見，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問，但是關心碩人的表情寫在臉上。有個這樣子的父親，看了讓人很羨慕。

　　新同學今天還是遲到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塞車的關係。總覺得最近幾次上課，時間似乎是越來越晩了，總覺得先前上課都能很快進入討論，最近幾次鐘聲響了，總是還繞在作者而已。

　　這個題目是因為今天上課的內容由感而發，曾經，我和七腳川的關係密不可分；曾經，我和七腳川有個共同的回憶。
　　印象中的七腳川，不是一條大川，而是由兩條小河隔著沙洲，中間才是大川，一年四季，河水總是豐沛。如果前一天下了大雨，今天看到的河水即是污濁的。如果可能的話，這會出現在我以後的作業裡面，在這裡就讓它變成一個不負責任的廣告了。

　　話說回今天上的主題是楊牧，大家都被許多文言文的酒中仙打敗，包括我在內。我想我最弱的部分應該是古文和古詩部分。每次只要讀到古文，總是昏昏欲睡。但是今天，我覺得被打敗的不是我們所面對的，而是老師。上半堂，老師聽到我們的零零落落的賞析，其實老師也清楚我們的不用心，他一面聽著我們的想法，眉頭皺的緊，腦袋裡還一面思考著用什麼樣的方式，才能讓我們可以學更多；老師的眉頭皺的更深，思考著用什麼模式我們才能學更快。才在這幾秒之間，老師的眉頭一鬆，我猜他有答案了。

　　我只能讚嘆：老師，你的腦筋真的轉的很快。

　　我發現大家我們班的同學，除了高中老師之外，都比較傾向喜愛文辭修飾的方面去研讀。對於作者使用什麼樣的寫作技巧，真的比較沒概念。有時知道作者很「繞」，會一直下梗，挖洞讓我們跳，有些看起來是洞，跳下去是痛，因為根本沒洞，摔了個空，所以痛。我們總在這些撲逤迷離的梗裡遊走，三不五時提出疑問，被老師的斬釘截鐵的說「沒有」時，被作者騙的滋味真不好受。

　　其實，我對同樣是花蓮來的作者，很不以為然。從高中時期就知道這號人物，下意識卻拒絕閱讀他的作品。或許因為這樣，今天對賞析的文章才會特別深刻。終於體會什麼是「月是故鄉的圓」。
　　因為老師在課堂上提到，他和各大家聚會時，大家提到對草原的看法。
　　席幕蓉說：「世界上最美的平原在蒙古。」
　　簡媜說：「蒙古平原算什麼，最美的還是蘭陽平原。」
　　安排在最後的老師，聽了很不以為然得反駁：「全宇宙最美的平原是在嘉南平原。」老師因為最後一個說，所以最令人印象深刻。

　　課後，老師照例提出下週的賞析，只有一篇。大家都很懷疑。
　　老師拿出他平靜的表情說：因為內容比較多，且有太多地方要思考，所以一篇就夠了。

　　我想，這是老師上一堂課就已經想好的吧。我的腦袋回到老師剛剛眉頭一鬆的畫面，用力嚥下梗在喉頭的口水…
　　老師，你真的太強了。
　　連我們偷懶都會想辦法校正，我們會好好的反省的。

　　下課離開教室時，或許是老師不經意的動作，最好是我多心了，老師在我的肩上輕拍兩下。要我反省嘛？我真的會努力反省，我也會認真的。

By 阿布
2007.06.16

下週賞析作者：張曉風
賞析文章：『你要做什麼』。